1939年,我抵达印度后不久,巴巴的亲密跟随者之一,科罗瓦拉,一个善良但思想颇为狭隘的人,反对我作为巴巴的满德里住在埃舍。
他告诉巴巴,如果让我和他的亲密弟子待在一起,将会对巴巴在外界的名誉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害。他一定认为我是个肚皮舞女郎或打扮轻浮的夜总会演员,却忘记了正是希瓦神本人将美丽的传统印度宗教舞蹈带到世界上。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接下来巴巴问我,伦敦有没有人可以写一篇关于我舞蹈工作的简要介绍。应巴巴要求,我便写信给西里尔·博蒙特(Cyril Beaumont),问他是否愿意帮忙。他是《伦敦观察家报》的舞蹈评论家,也是许多舞蹈学术专著的作者。
尽管不赞成我的印度之行,他还是迅速写了一篇文章,对我的教学和编舞高度肯定,并寄到了印度。我把文章交给巴巴,巴巴让科罗瓦拉看了。可他不为所动,依旧催促巴巴让我离开埃舍。
为了让事情有个了断,巴巴随后告知我,他希望我在班加罗尔开办一所舞蹈学校。我吓坏了。班加罗尔为数不多的孩子绝大部分是英国军官的子女。他们也许会考虑每周一次把孩子送来上交谊舞课以及相关的社交礼仪课,而我对这类舞蹈几乎一无所知。
这个重磅消息过去几天后,巴巴带我和拉姆玖一同查看了一幢小型建筑,并暗示这里会是计划中班加罗尔舞蹈活动的举办场地。
前门直接通向一个乏善可陈、不大的房间。雪上加霜的是,房间里居然是水泥地面。
巴巴伸出手,让拉姆玖问我有何看法。
我转过身来解释说,为了不伤及学员的肢体,绝不能在这样的地面上教任何一种舞蹈;要是教芭蕾舞的话,几乎肯定会导致严重的肌腱炎。
巴巴笑吟吟地将这些顾虑置之度外,显得对场地十分满意。他打手势说房间会被粉刷,建筑外部会装上电子灯牌,使之生气勃勃。这倒颇像个夜总会。
事已至此,尽管我觉得这个房间无论如何都不适合,但我还是妥协了,跟着巴巴和拉姆玖一起计划将这座建筑改造成实现巴巴愿望的工具。
一些奇特的嵌入式桌子占用了宝贵空间,必须拆除。墙上要安装练功杠,地面要铺上油毡,底下必须要有垫子。
经过一番讨论,巴巴高兴地打个手势,表示一切已安排妥当。各项调整将落实到位,学校会尽快开学。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那天过后,我再也没有听到该项目的任何消息!
不过我一直觉得,科罗瓦拉一定是被巴巴支持舞蹈、甚至提议开办一所学校的坚持态度所折服,以至他改变了对舞蹈伤风败俗的成见——而这正是巴巴一直想要的结果。令我如释重负的是,这所“班加罗尔舞蹈学校”还没诞生就夭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