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 普纳
1957年2月9日
最亲爱的家人们:
今天早上,当我走进巴巴的房间,看见他正坐着,第一缕淡淡的朝辉悄然洒落他的床上,那时我不禁想呼应一位苏格兰人写给巴巴信中的话:
“尊贵的万王之王,一切尊荣与荣耀皆归于您,我向您致敬!”
巴巴刚乘车出去晨间兜风。这是医生的建议,为2月12日前往坪坡岗的长途行程作准备。他坐着轮椅被推至车边,靠健侧腿支撑,顺势挪到座位上。尽管腿部的这种额外活动往往带来疼痛,但巴巴依然喜欢外出呼吸新鲜空气。由美赫吉与埃瑞奇陪同,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几天。
自上封信以来,关于巴巴的身体状况没什么特别可报告的,因为康复必然循序渐进,如今主要就是时间问题了。他能够坐在轮椅上在户外待将近两个小时,但日子依旧有“好”有“坏”。几天前,奈尔先生说出了我们所有人的心声。他对巴巴说:“我期待着您的疼痛全部消失的一天。”当巴巴微笑着说“那天我会拥抱你”时,他立刻回应道:“但愿那天快点到来。”
下次X光检查将于3月首周的某日进行,之后我们预计医生会允许巴巴用伤腿承重。本周查特吉上校和一位少校(拍X光片的“索里叔叔”)非正式地探望了巴巴。邓肯医生无疑给巴巴带来一些非常出色的人,难怪巴巴都特别喜爱他们。
2月3日,彭度终于能由救护车送来普纳,在一家不错的军队医院做了数小时的检查,之后到银橡屋稍作停留(自从我们跟着巴巴从萨塔拉搬到这里,一直住在这栋房子)。一眼就能看出彭度经受了多少苦。当他看到来自孟买和普纳的几位满德里熟悉而亲切的面孔时,不禁哭了。巴巴坐轮椅出来迎接他,无需赘言这对彭度意味着什么!巴巴慈爱地与他交谈,同他开玩笑,表示他们日后会一起走路,给予他唯有至爱才能赋予的力量和勇气。而彭度说:“巴巴,您在绝对的沉默中承受了这一切。”他离开时判若两人,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甚至回到救护车上还一直撑起身,再次向巴巴合掌致意。彭度将去阿美纳伽,在忠爱巴巴的萨达家住一段时间。埃瑞奇每天都陪伴巴巴数小时,一如既往是力量与耐心的磐石……另几名满德里正在萨塔拉打包行李,一两天内将前往坪坡岗。在阿美纳伽,正在推进召集700名穷人的准备工作,巴巴将用他的食物与爱之帕萨德祝福他们。
我们已开始为2月12日的行程打包行李,但可支配的时间很少,这活儿仿佛永远干不完。预计下一封从坪坡岗写的信中会有更多消息,此刻我想以一位信徒来信中的消息作为这封信的结尾(此信从德拉敦寄给阿迪)。他说:“1月3日我三岁的女儿米蒂莱什(Mithilesh)在我怀中离世,口中唤着巴巴的甜美名字。她生前常站在巴巴相片前,想念并敬拜他。”关于这位小巴巴爱者,至爱表示:“她是最最幸运的,所有念着我的名去世者皆是如此。”
向你们每一位亲爱的家人致以巴巴的爱。
深爱你们的
玛妮
{注:此封信在从印度寄出途中遗失,因此编有第六封(1)和第六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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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内容摘自伊诺吉*收到的一封玛妮来信,日期为1957年2月10日:
玛莉安已寄来11月赴印度的美国人员名单。我们于昨日收到,按照巴巴的意愿,等我们抵达坪坡岗后,会在他问及此事时拿给他看。今天我会发电报告知她。
按照古吉拉特日历,今天是巴巴生日,不过如今(乃至将来)我们都是在2月25日庆祝,因为他希望如此。
默土海滨报已通过海邮寄达,上面报道了那场很棒的医院改善运动!——让人不禁为印度众多条件简陋、设备匮乏的医院深感叹息。事故后彭度被送去的那家萨塔拉医院,甚至连一部轮椅或一张好床都没有。显然是由其他场所改建成的医院,因为那些房间——比如彭度住的单人病房——更像是不带窗户的小隔间,只有天花板附近有个小窗。所以你们可以想象,彭度能够出院并住在大家庭氛围中该有多么开心。
{*注:伊诺吉,是对伊丽莎白•帕特森、诺芮娜•玛切贝利、吉蒂•戴维的合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