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巴巴的健康状况时好时坏。每天上午他都会去满德里大厅。但从1969年1月12日周日起,巴巴再也没离开卧室。满德里恳求他在预定的达善之前提早去普纳,以便他进行全面的体检,但他拒绝了。此外,巴巴吩咐他们,莫再叫医生来给他做检查。13日,大阿迪来到美拉扎德时,巴巴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阿迪说:“历经48年的服务之后,这个问题非常好笑。”
“我是神。说出来。”
“是,巴巴,您是神。”
“我会进入昏迷,但会苏醒过来。告诉高荷和其他人。他们想送我去普纳。如果他们送我去普纳,我会离开肉身。”
阿迪思忖:“巴巴是其爱者的奴隶,故而如此威胁——这样爱者就不会强迫他接受治疗了。”
高荷不断地给阿迪捎便条,要求召请孟买的金德医生、普纳的格兰特医生或阿美纳伽的邓肯。过去几个月里,金德多次来到美拉扎德,可现在阿迪打电话给他时,金德却说:“阿迪,不要让我分析巴巴的病情。让我达善他,我会来的。否则,我不来。”金德知道,巴巴的病情是他自身意愿的结果。
{注:不过,巴巴同意让邓肯来美拉扎德同高荷议事。}
美婼评论:“巴巴知道医生们无能为力。他的工作已在身体中完成,所以不想再停留更久。他本就不会在这身体中开言、打破沉默。他还能坚持多久呢?他已步入暮年,不能说话,不能走路,面临诸多困难,而他的宇宙工作已经结束。那是巨大的压力,给他的肉身造成了[严重]损害。”
满德里开始每天来到巴巴的卧室。卡卡也被召来,巴巴会逗他玩,要他重复唱诵。埃瑞奇甚至让巴巴来了兴致,和卡卡下了一局国际跳棋。
{注:巴巴的房间内门(连通主屋其余部分)一直关着,这样美婼等女子走动时不会被看见。}
现在女子们将巴巴的三餐都送到他的房间。巴巴也在那里洗漱。他不是自己洗的。美婼浸湿毛巾,给他擦脸。她们给他翻身,让他的脚搁在垫子上。巴巴变得极其虚弱,没人帮助坐不起来。他背后垫着枕子作为支撑。菲丽丝寄来一个带扶手的枕头(电视靠垫),巴巴会使用。要么拉诺要么高荷,与巴巴背靠背坐着,提供额外支撑。(高荷通常得起身多次,帮忙做其他事。)
{注:巴巴用到1月10日的那块肥皂,后来送给了吉蒂。巴巴的肥皂放在一个粉色大象造型的皂盒里,那是哈沃薇·达达禅吉从孟买寄来的。皂盒用到最后,巴巴离开肉身后,美婼未再清洗皂盒。}
巴巴的床边放着桌子,供他用餐。“巴巴若希望更换枕子,我们得上楼去拿,挑选好枕子,”美婼说,“更换枕套也是如此。我们自己吃早饭时,巴巴不在餐桌前。我们把巴巴的早餐送到他自己房间,[主要]是流汁。巴巴斜倚在床上,我得用一只大调匙喂他。”
娜佳试着做些诱人的美食。早上她问巴巴想吃什么,如果他想吃特别的菜,她就会做。有时她做了清蒸鱼,但通常只是米饭和豆糊。不管巴巴吃不吃,娜佳每天都会为他准备好食物。尽管这些日子里巴巴吃得不多,但有时他会突然提出要喝豆汤。
无糖巧克力放在巴巴的房间里,以备他饿时食用。这是欧文·拉克寄来的,他还将留言条塞在巧克力包装之间(以规避不许给巴巴写信的禁令)。美婼把这些爱笺都收集并保存起来。
随着这个月慢慢过去,巴巴的健康日渐恶化。满德里又奈之若何?他们最严重最煎熬的精神痛苦,不是来自巴巴对其自我的碾磨,他的穷追猛打,以及时而施加的“无情”嘲讽。到如今,他们对此早已习惯。不,迄今为止最剧烈的煎熬,是在巴巴生命的最后两周里,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至爱日日夜夜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
“我们的痛苦在于看着他受苦,却无力提供帮助或减轻他的痛苦。”玛妮证实道。美婼对巴巴的痛苦极为敏感,因此大家不让她目睹这一切,尤其在最后阶段。不然她肯定受不了。
高荷身为医生,却没办法帮助巴巴,这让她格外苦恼。“不仅在69年1月,还有其他时期,”她哀叹道,“每当我们和巴巴单独在一起时,他看上去总是深受痛苦,承担着宇宙工作的重负,非常受罪。那才是他的自然状态。巴巴的痛苦如此巨大,我们感到非常无助,束手无策。我们何以能够减轻他的负担呢?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作为医护人员,我一度对药物深感厌恶,因为没什么药能真正帮助巴巴缓解痛苦。”
或许是为了让满德里稍微参与他的工作,巴巴命令美拉扎德的男满德里,于1月18日、21日和24日这三天保持沉默。前两次男子们照做了,但23日晚间巴巴的健康状况危急,埃瑞奇恳求巴巴撤销命令。在保持沉默期间照顾巴巴简直太难了。巴巴最终让步。后来,宝意识到,他们本应该按巴巴的意愿去做,因为那样或许能有所减轻巴巴的痛苦。
{注:女子们未被要求保持沉默。}
{注:让满德里保持沉默,意味着即使在翻译巴巴的手势时也不能说话。他们不能像平常那样大声复述这些手势,这使得理解巴巴想要传达的意思变得尤为困难。}
尽管巴巴曾表示他的宇宙工作已经完成,但他依然继续工作到1月30日。他在更高层面上工作时,会捶击自己的大腿,后来甚至捶击胸膛,以此来维系与浊界的连结。当巴巴身体过于虚弱而无法继续下去时,便命令(在守夜的)宝捶打他的胸膛。有一次,巴巴工作时指甲断裂,鲜血滴到腿上。他当时全神贯注,宝只好等到他停下才去叫高荷,而后高荷为巴巴包扎手指。
“巴巴给了我们许多暗示,表明他打算离开肉身,”玛妮继续,“但他却未让我们直面他即将离世的事实。这完全出乎意料。做梦也没想到。某日,巴巴的身体看似硬朗了许多。这让我们燃起希望,觉得巴巴很快会好转,我们将会做这做那——一直尚待处理的种种事情。我们还会跟巴巴细述旧事——日常生活中与家中的神人分享的所有点滴琐事。可第二天,他的状况又会恶化,一切都暂停下来。”

1969年1月的最后一周,有一天美婼看到巴巴虚弱不堪、承受着极大痛苦,就问他:“到底何时您会恢复健康?您何时会好转?您何时会康复啊?”
巴巴说:“在我生日之后,我会恢复健康。我将十分强健。”
美婼安下心来,因为离他的生日不远了。“感谢上帝。”人人思忖。
{注:后来她们才意识到,按照琐罗亚斯德教历,巴巴的安葬日2月7日正是他的生日。巴巴的意思是,一旦摆脱幻身,他将变得强大。}
此时巴巴为他的75岁生日授述的讯息是:“为了我会给你的东西而爱我,根本不是爱我。为了你自己得到什么而为我的事业做出牺牲,就好比盲人为视力牺牲眼睛。我是值得爱的神圣至爱,因为我就是爱。为此而爱我者将被赐以无限的视力,看见我的真实面目。”
巴巴开始出现痉挛,而高荷怀疑,这可能是肾损伤导致的尿中毒引起的。从1月21日起,她和埃瑞奇开始记录巴巴的液体摄入量和排出量。(结果证明是正常的。)白天,巴巴会饮用茶、乳清、椰子水、苟克露(刺蒺藜制成的利尿剂)、豆汤、康普兰(用水冲泡的蛋白质粉)和苹果汁。苹果汁是将苹果磨碎后过滤自制而成。巴巴不太喜欢喝,但因为他需要大量摄入流汁才准备的,以便他的饮食多样化。
在最后的日子里,巴巴得靠人搀扶,才能从他的床走向窗边的肯莫尔躺椅。他坐到椅子上,玛妮读书给他听。“有时会读10或15分钟,有时读两小时,”玛妮忆述,“通常来说,在我觉得特别困倦或者头疼的日子,会读一个小时。我以为那天巴巴听的时间会很短——结果不然,会相当久。”
{注:巴巴离开肉身前几天,磁带录音机也被送入他的房间。他听了来自澳大利亚的一场活动录音(其中有年轻的珍妮·乐裴基唱的一首歌)。}
玛妮近来朗读得相当频繁,尤其是读巴巴喜爱的尼罗·沃尔夫系列小说。12月,他们读完四本尼罗·沃尔夫的书;1月,他们又读完两本,并开始读第三本。玛妮给巴巴读书期间,发生了一件她毕生难忘的事:“就在巴巴去世前几天。巴巴病得很重。但我们不能把这种病与其他人可能患的病相提并论,因为巴巴的思维非常敏锐,会开玩笑;可他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体丧失机能,健康每况愈下。某一天,在我们看来他似乎感觉好多了。可第二天,巴巴的状况又变差了。”
“在一个状态不错的日子,我读了一本尼罗·沃尔夫的小说《红盒子》——我给巴巴读的最后一本书——这是我们读过的第三遍。(没有足够多的尼罗·沃尔夫系列小说。每读一本书,我都会在封面折页上记下日期,所以知道两年前读过此书,现在我可以再读一遍了。)下午时分,巴巴扶着美婼的胳膊,从床边走向椅子。
{注:“我没有读完第三遍《红盒子》,”玛妮表示,“我在书中[停止朗读之处]标了记号,将它搁在一边。”雷克斯·斯托特每年会出版一部新的尼罗·沃尔夫悬疑小说。讽刺的是,1969年出版的那本小说书名为《老兄之死》。}
“我们在读书,巴巴坐着,神情虽谈不上疲惫,但却全然放松。那段日子里,巴巴坐在那把椅子上时,看上去虚弱而内敛。现在我可以说,几乎就好像他的工作已完成。事情已完成,他放松下来。就好比一个人原先在放风筝,而现在正把风筝收回。就好比他已经收起帐篷,就等着离开小镇。
“巴巴身穿长衫坐着,眼睛合着。我在读书,其他人都在周围。我正读着,过了一会儿,巴巴的呼吸变得深沉起来。如此放松。巴巴身上的气质与众不同。他非常美,让人忍不住看着他。我一边读,一边看他。可他眼睛合着很久了,还轻轻打鼾。
“我继续读,却读到一段我记得巴巴上次很喜欢的内容——我们当时都很喜欢,阿奇·古德温和尼罗·沃尔夫的生动精彩情节。我正读着,却想到:巴巴睡着了,在打鼾,他没在听,会错过这段。太可惜了。我们等等吧。等他醒来,我读给他听。我看看其他人,她们都表示赞同。
“就在我停下的一刹那,巴巴甚至眼睛都没睁开,就打了两下响指。“你干嘛停下?”随后他睁开眼。
“我说:‘巴巴,这是您特别喜欢的精彩段落,可您睡着了,没在听,所以我停下来。’
“巴巴看着我,说:‘我全都听着呢。’
“全都听着?他的眼睛闭着。我知道他在打鼾,这太离谱了。我实在忍不住,闪烁着调皮的目光,问道:‘那好,读了什么内容,巴巴?’
“他飞快地对我一一道出。我涨红了脸,甚是尴尬。我们都笑了,很好玩。我又开始读。过一会儿,巴巴又进入同样的状态:神情内敛,双目闭合,仿佛神游方外。再次传来深沉的呼吸声,又即将打鼾了。这次(持续了近20分钟),我的嗓子也有点嘶哑了。美婼看看我,我看看她,我们俩默默地挑眉示意,决定停下让他休息。不用再嗡嗡地读了。于是我们停了下来。
“我刚停下,他又打了响指。‘你干嘛停下?’他睁开眼问。美婼替我回答:‘巴巴,您正在休息。您一定累了。所以好好休息吧。’”
巴巴说:“继续读。我听到的。即便我的眼睛闭着,哪怕我睡着了,也要继续读。我全都听着呢。”
玛妮解释了为何此事给她留下持久的印象:“巴巴表示朗读的手势,跟他表示谈话(问、说、讲、谈——任何从嘴里说出的话)所用的手势是一样的。所以后来,我们意识到,巴巴可能还有一层意思:‘即便我闭着眼睛,你想说什么就说。继续说,我能听见。’这是一条讯息:‘即使你以为我已经离世,也继续说。我在听,我总能听到。’”
玛妮总结:“我时常回想起此事。当我们对巴巴说话时,他在倾听,而且关键是,他也会回应。倘若你的答案尚未成型,而你在等待他的回复,那你总会听到。如果我们倾听,将会听到他的回应。可我们经常错过,任其随风而逝。我们错过他的回应,只因耳中充斥着自身观念之噪音。但他总会回应。”
尽管如此,埃瑞奇一直为临近的达善活动担忧。巴巴曾表示:“它将无与伦比。”但他并未像往常那样授述语录、讯息或图示,为达善做准备,而且他的健康状况如此糟糕。
1月26日,埃瑞奇说:“巴巴,您的爱者会理解的。您愿意的话,我们仍可以取消达善。”
巴巴说:“我会施达善的。我不会让你们失望。”
{注:1969年1月26日,埃瑞奇给库玛的信:“至爱巴巴变得极其虚弱,他一直在房间卧床不起。从你上次见过他起,他再也没走出过房间。在这种情况下,我不知道他如何能承受长达两个月、每天四小时施达善的压力——即便他躺在床上进行!!!”}
对玛妮来说,这是另一条她日后会记得的讯息:“巴巴向我们保证。他说:‘我不会让你们失望。’这在任何情况下都千真万确。他从不让人失望。我们知道他是神,相信这点——我们有磐石般的确信,但却没有那种磐石般的信任。这看似矛盾,因为确信理应带来那种信任。有时候,虽然他是神,对我们来说他是凡人。当我们把他当作凡人时,他会在不经意间提醒我们:‘别忘了,我是神。’然而,他会通过玩最简单的游戏,示现得富有人情,使我们忘记这点。当我们记得他是神时,他又会尽力表现得富有人情。”
关于确信,大阿迪曾将其比作身处一座巨大水坝的另一侧,水坝拦蓄着大片的水域。水代表神,而水坝代表分离的帘幕。由于人站在水坝的另一侧,看不到水,但水的蒸发让人感到它的存在,从而确信水就在另一侧。阿迪解释:同理,满德里确信美赫巴巴是神,虽然他们对此没有亲身体验。
尽管他们有此确信,但除了埃瑞奇之外,其他满德里也同样对4月份的达善感到担忧。拉诺会在半夜醒来,她担心可能会出事,因为巴巴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娜佳最近几个夜晚也睡不着。她醒着躺在床上,仔细琢磨巴巴说过的话,觉得巴巴确实可能会离开肉身,但她从不敢对任何人提起。她兄长彭度,也有同样的想法。他对大阿迪说出自己的担忧,但阿迪却视之为无稽之谈。
尽管巴巴病情严重,可每当美婼在房间里,他会振作精神。当然,美婼知道巴巴健康恶化,却觉得他会康复。巴巴叮嘱高荷不要跟美婼讲他的病情多么危急;并要求她保持愉快,切莫担心。但临近最后,由于巴巴粒米未进,高荷确实透露了他健康状况的更多细节。
“自然而然,所有满德里都来来去去,”高荷说,“金德要过来,所以美婼意识到情况非常严重。她会问正在采取什么措施,我向她汇报了巴巴的病情,但故意轻描淡写一些。我自己也被误导了,因为这类事情以前在巴巴身上发生过太多次,我心想,这只是因为临近的大型达善所致[任何此类活动之前他的健康总会变差]。
“美婼觉得,过些时日,巴巴会好转的;我们都同样这么觉得。我们不明白实情。我从未料到巴巴会离开肉身;压根就没想到过。巴巴总会让美婼对事情有所准备。这件事[他离开肉身],是他唯一没有让她做准备的。”
31日之前的那几天,巴巴经常派玛妮、高荷或拉诺给美婼传话:“要勇敢。保持愉快,不要担心。”
“不要担心是很难遵从的,”美婼说,“我告诉巴巴‘您的健康不好,我怎能不担心?我担心的。但我会努力保持勇敢。’”这成了巴巴给美婼的最后命令。

1月28日周二,是迄今为止最糟糕的一天。巴巴一整天都发生痉挛,连美婼都免不了目睹他的受苦。男子们为巴巴按摩时,他经历严重痉挛,他们实际上不得不按住他的身体。痉挛袭击他的整个身体,就像有电击穿过他全身。埃瑞奇跟巴巴开玩笑说,巴巴从头到脚全身都在受苦。“现在还剩哪儿是好的?”他问道。
{注:最后几日的某晚,巴巴经受痉挛时,宝按着巴巴的腿,拉诺按着他的胳膊。目睹巴巴遭此苦难,拉诺不禁哭了。巴巴摇头示意她别哭,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控制住自己。}
{注:关于最后的日子,高荷讲述:“我们不得不一直按住巴巴,因为痉挛太剧烈了,我们担心这样会伤到他自己。我们会按住巴巴的胳膊和腿,以免他发生骨折。那很可怕。我们不想打扰巴巴,因为我们知道他处于极大痛苦。作为医生,我想了解[病情]。但巴巴在保持沉默,又遭受那么大的痛苦,我如何能向他了解病史呢?
但有一次我问巴巴:‘巴巴,您究竟是什么情况?’巴巴指着自己后背,说:‘从脊椎这里开始的。’震击从脊椎开始,非常疼。它会扩散到全身,导致严重痉挛。我们尽量轻柔地按住巴巴,等痉挛过去。否则,如果你紧按着巴巴,发生痉挛时可能会造成骨折。”}
令人惊讶的是,第二天,巴巴的情况有所好转。“某日巴巴看起来很糟,次日却显得强健,”玛妮说,“因此埃瑞奇写信回家,说巴巴每天都感觉强健多了。这让你觉得,他的健康正在改善,可第二天,状况就变差了;后天,又转危为安。”
多年来,埃瑞奇每天都会写一张明信片(或短便条),寄给(在普纳)宾德拉屋的弟弟美赫文。以下是埃瑞奇就巴巴的状况写给家人的最后信件之一:
美拉扎德
69年1月29日,下午3时
亲爱的美赫文:
昨天28日是可怕的一天;从早晨5点至夜晚9点,巴巴持续发生大大小小的抽搐,我们四个人不得不把他的身体牢牢按在床上。
这些抽搐令他疲惫不堪,每次身体抽搐,他都说腰背下方剧痛,进而导致背部痉挛。
从昨晚9点到现在,几乎没发生抽搐。巴巴要我让你知道此事,但不要告诉妈妈或玛奴,因为她们可能会开始“不必要地”担心!
今天巴巴心情很好,早餐和午餐吃得不错,现正在休息。他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在加速以尽快完成工作!!!他向你问好。
埃瑞奇
当晚,玛妮做了一个预言性的梦。“在我的一生中,每隔一段时期,我会做一些离奇的梦,”她讲述,“这些梦显得无比真实,就像自己醒着,并不模糊。有几天,巴巴一直执意问我有没有做过任何特别的梦。一天,他转过身来,在问我是否睡过觉后,非常自然地问我:‘昨晚有梦吗?’这一问貌似随意,但我现在意识到,他要引起我注意的是我即将做的一个梦。后来我知晓了原因,但当时并不知道。我说:‘没有,巴巴。但我可以跟您讲讲早年的一些梦吗?’巴巴同意了。
“我跟巴巴讲了我七岁时做过的一个又一个梦。巴巴看着我,问道:‘还有吗?’最后,我说我记得的就这些了。
“第二天,他又问:‘你昨晚做梦了吗?’我说没有。我真希望自己做了梦,因为当巴巴问起时,你会很高兴讲给他听。
“后来1月29日那天夜里,我做了梦。我对自己说:‘等巴巴身体好些后,我讲给巴巴听。’但在早餐桌前,我跟美婼讲了梦境。在梦中,美婼和我像往常一样在巴巴房间。我们围坐在一起。巴巴正平躺在床上,上半身盖着一条毛茸茸的白色土耳其大毛巾。这个梦十分清晰。我甚至记得看见毛巾的流苏。毛巾从他的头部一直盖到腰部以下,美婼站在他身旁。连他的手都被盖着,只有腿露在外面。
“我在他的脚边,面朝着他。我像往常一样,在读译巴巴的手势。巴巴非常清晰地跟我说:‘把我要说的话告诉美婼。’他伸出手来——他的脸被盖着——从毛巾下面伸出手。我告诉美婼:‘美婼,巴巴说:这不是真的,我把自己盖着(像处于闭关中,谁都不许看见我)。你以为我被盖住了,但这只是假扮之事。’(他用古吉拉特语说的,表示佯装之事。)‘所以别把这一幕当真。’
“就这些了。一个奇妙的梦,但我不明其义。”
美婼说:“把梦讲给巴巴听。”
“等他好些吧,”玛妮回复,“记得上周,他总问有没有梦?喏,这就是。”
玛妮未能有机会向巴巴讲述这个梦,但在随后的日子里,她明白了此梦的重要意义。

伴随巴巴到最后的六位女满德里
拉诺、玛妮、美婼、美茹;高荷、娜佳(坐着)
阿黛尔·沃尔金拍摄——美茹提供

玛妮拍摄并收藏
